最绮-渡劫

 


渡劫

 

*架空

*书生最X狐狸绮

 

【一少年士人负笈远游,寓兰若,荒落幽僻,杳无人迹。是夕,忽闻叩门声。启扉视之,乃一白衣公子,容华端妙,意态温婉。径入内,解衣登榻。肤光胜雪,异香暗浮。诘其所来,笑曰:“狐也。因与君有夙缘,故自荐枕席,望勿以异类见弃。”

乃与之寝合,甚相爱悦,绸缪备至。】

 

狐仙姿态优雅地跪坐在蒲团上,雪白长发直直地垂落在背脊上。他依旧很镇定,搭在人类少年肩上的纤细双手没有丝毫颤抖,只是在琉璃长明灯明灭的光焰中,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毛森森的白色狐尾在衣裾下微微一动,绮罗生撑起身,把发烫的唇覆上最光阴的唇。狐仙的双唇柔软而干燥,散发着幽幽的花香。被对方吻住的一刻,异样的感觉自少年心底升起。

“这一次……就拜托你保护我了。”

最光阴没有闭上眼睛,他深深凝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紫色瞳仁,幽邃清澈的眸子在流转间会漾起绮丽的波光,总能令他联想到某种珍奇的宝石。他搂住绮罗生削秀柔韧的腰,用舌尖挑开他微张的唇齿,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在彼此交缠的唇舌间尝到了花朵甘芳的香气。

两人在性事方面都没有多少经验,也就更谈不上技巧。不过或许有些事情本身就不需要刻意学习,就像只靠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一般,仅仅遵循内心的渴望去亲近彼此就足够了。绮罗生主动仰起头回应着最光阴,柔顺地启唇方便他深入,少年的舌就缠绕上来,舔弄着绮罗生口腔中更为敏感的部分,转而向更深更暖的地方索求。随着愈发粘腻缠绵的吻,从紧密贴合的唇间溢出不分彼此的低低呻吟,绮罗生忽然身子一抖,感到自下腹忽然爆发出猛烈的酥麻热流来。这样强烈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令他不禁有些失措。

绵长的深吻最终因氧气不足而结束。绮罗生倚着对方,失神地轻喘。最光阴揽住他的肩,身子前倾,让他顺势躺倒在简陋的床铺上,虔诚地亲吻他的额头,深不见底的眸子像能望进他的灵魂。

“你听……下雨了。”绮罗生忽然轻声说道。夜幕已然降临,窗外传来淋漓密集的雨声,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淹没在滂沱大水中,室内空气也沾染上了潮湿凄凉的气息。最光阴捂住绮罗生的耳朵,声音温和而坚决:“别管那些,没事的。”

于是唇舌的追逐再次开始,比方才更多了些缱绻炽烈的意味。绮罗生半垂下浓密的眼睫,握住最光阴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他从未说过,自己其实非常喜欢少年的双手,干净修长的手指有着微凉但温柔的温度。是一双非常适合握刀的手呢。——绮罗生脑海中莫名涌出这样奇怪的念头。明明同少年相处的这几个月来,绮罗生只见过这双好看的手握住竹管狼毫熟练地在纸上挥写,或于灯下翻阅一本本艰深难懂的古籍,少年并不会武。

“喂,不许走神啊。”最光阴不满的声音紧贴在他耳边耳边响起,同时泄愤似的在晶莹剔透的耳骨上轻啄一口,外加舌尖掠过软骨,还没反应过来的狐仙不禁发出细小的惊呼,缩着身子想要躲避,却是徒劳无功。

“抱歉抱歉,只是忽然想到了些关于你的事情啦。”

闻言,最光阴眯了眯眼睛,深幽的瞳仁里散发出几分危险的味道来。为了防止少年追究下去,绮罗生从少年身下轻轻挣脱出来,覆到他身上,双臂勾住对方的颈子。同琥珀色双瞳视线相对的刹那,狐仙的双颊上涌起了些羞怯的淡粉色,手上动作却疾速如飞,且毫不犹豫,他利落解去对方的衣衫。原本只是似有若无浮动在绮罗生身畔的牡丹花香,在他褪去衣物的瞬间浓郁了起来,幽幽细细的花朵气息撩拨着人的心弦。绮罗生甩甩身后的尾巴,俯身去亲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类少年。而最光阴突然握住他的双肩,目光认真而又透出几分执拗。

“这次是我来保护你,对吗?”

“是的是的,请。”绮罗生不禁流露出宠溺的微笑,他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过身,将自己压在榻上。赤裸的后背接触到绵软的布料,他抬手轻抚最光阴柔滑闪动的长发,心底流溢着只有在对方身边才会感受到的充实与安宁。他听到天边隐约传来翻滚沉闷的雷声,心中不禁一颤,但他知道,只要待在少年的身边,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那么,就全都交给他吧。

少年的唇在狐仙温润光滑的肌肤上游走,他拥抱着绮罗生的肩,便宛若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般小心翼翼。他把玩着狐仙秀挺的玉茎,揉揉下面的囊袋,以指甲刺激开始溢出透明体液的尖端时,狐仙难耐地仰头,发出湿润的喘息,用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蹭着他的手。最光阴继续在他的身下动作,一边沿着他的脖子向下亲吻吮咬。可以想见,明日那些被吻过的地方一定会遍布花瓣般的皮下出血痕迹。胸前骤然传来怪异而强烈的酥麻感,少年含住了他胸前嫣红,绮罗生腰肢一软,发出甜腻的闷哼。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最光阴抬眼,眼神柔软地望望他,似在确认他的反应。得到想要的结果后便继续埋头在他胸前,反复辗转舔舐两侧的乳珠,直到狐仙冰玉般的肌肤涌上了妩媚的红潮。少年拿过枕头,垫在绮罗生的腰下。

绮罗生茫然地眨眨眼睛,有点搞不明白状况,而最光阴拉开他的双腿,很自然地去舔弄他的玉茎,舌尖从囊袋中央一路滑到尖端。被过电般的感觉刺激着,绮罗生腰身一颤,呻吟便脱口而出。少年亲吻着他双腿根部柔嫩敏感的内侧肌肤,然后将性器深深含进口中。

“啊!……别这样……”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湿润温热的口腔骤然包裹,他在失神片刻后忙呻吟着推拒。最光阴歪头看看他的脸,慢慢吐出已经水光粼粼的阳物,抬手轻抚过狐仙含泪泛红的眼角。

“带着这么舒服的表情……其实并不是不想要吧?”在如此暧昧的时刻,最光阴的神情却有种像是星光坠落在积雪上的清纯,非常认真地询问道。绮罗生感觉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关系。”这样说着,少年又把头重新埋了下去,用力吸吮了一下口中的性器,把舌尖抵在小小的孔洞处绕着圈。他听到恋人甘甜的喘息声愈发急促,想要推拒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揉进银灰发丝里,像一种无声的鼓励。感到自己就快要抵达顶点,绮罗生按住少年的后脑,有些失控地向前顶撞,肉体的本能令他想要更多感受对方口腔里的湿润灼热,眼前蓦地闪过大片的空白,他在少年嘴里释放了出来。甜香微腥的浊液骤然喷溅而出,最光阴微微蹙眉,用唇包裹着玉茎的下端,承接源源涌入口中的东西。

释放过后,双腿间却并无想象中的那般粘腻。绮罗生在失神片刻后猛地想起了什么,他一抬头,果然看到最光阴正神色如常地将他释放出来的东西吞咽进去。“那个……吐出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最光阴说着便吻住了他,让牡丹花般微甘的香气在彼此的口中融化。然后他扶着绮罗生的腰,让他转过身去。一边亲吻着绮罗生纤细的蝴蝶骨,一边分开他的臀瓣,让最为隐秘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那处已经变得非常潮湿,他试探性地伸入手指,感觉到紧闭的花穴已有了些微松动的迹象。绮罗生趴卧在枕上,少年贴着他尖尖的耳廓,轻声问道:“难受吗?”

“不会。”绮罗生温柔地弯起眉眼,单手向后揽住最光阴,撑起身亲吻少年优美的脖颈。出于兽类的本能,他感受着恋人动脉起伏的频率与肌肤令人舒适的触感,想象着在薄薄皮肤下流淌的温暖血液,不禁有些牙痒痒。他张开口,用很轻的力度咬了下去。

“诶呀,真的好想吃掉你。”

“可以啊。”少年的眼底如同沉淀着碎钻般晶莹璀璨,将胸口贴近绮罗生的脊背,手上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从狐仙的背后绕上来,揉捻着他胸前的嫣红。随着手指在花穴内的进出越来越顺利流畅,从甬道内不断传出湿漉漉的淫靡声音,敏感嫣红的软肉已开始渴望地收缩,如同花朵般层层叠叠叠渐次绽放,艳丽而魅惑。绮罗生下意识将双腿分得更开,抱紧最光阴的枕头,发出夹杂着呻吟的难耐喘息。感觉到插在后穴的手指再次增加,在他逐渐湿透的内部搅动着,享受着内襞和手指相互摩擦的感觉,他忍不住跟随最光阴的动作小幅度地晃动腰身。

倏然,他们的眼前闪过一道模糊的电光。屋外的世界正雷电交加,只是谁都没有再理会。但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潮湿冰冷的风,冷不丁扑灭了佛像前长明灯细小的火焰。狐仙仰面躺在枕上,长发凌乱地铺散开,从床沿一侧倾泻而下。少年撤出手指,拉开绮罗生的双腿,将性器缓缓埋进软穴内,小心翼翼地就着插入的部分抽送起来。不断痉挛收缩的湿润甬道霎时缠绕上来,但纵然被好好开拓过,花径依旧有些紧窄,从体内传来微弱的刺痛,借着闪电一闪而过苍白的光,最光阴看到恋人微蹙的眉心,知道对方并不好受。

“稍微忍一下。”

“嗯。”绮罗生在黑暗中抬起手臂,抱紧了少年的肩。他眷恋地抚摸对方光洁细腻的肌肤,同时努力放松下体。直到体内深处某个位置忽然被顶弄,狐仙的身子猛烈地颤动起来,腰腹绷紧,不由自主地从喉间发出令他感到陌生的尖细呻吟。他感到身上的少年停顿了动作,柔软的唇磨蹭着他的脸颊。

“是刚才那里吗?”

“不……不要……”狐仙带着哭腔小声告饶。少年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直截了当地顶弄他的阳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刚刚那个为他带来极致快感的部位滑动,一边在黑暗中爱抚亲吻他,等待他适应。渐渐地,从未尝过的奇妙快感从下体蔓延到周身,欲望在黑暗中如暗火般爆发开来,仅仅是轻浅的抽插已经不足以满足肉体贪婪的需求。绮罗生索性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他捏了一下少年的手臂,“可以了。”

“唔嗯……啊!”被少年凶猛地用力顶了数十下敏感点,太过剧烈的刺激让狐仙忍不住叫了出来,全身颤抖得厉害,最光阴握住他的分身根部,他才没有立刻交代出来。再次被整根顶入时,绮罗生环绕在少年背脊上的双手痉挛般收紧,深深掐入了肌肤里,甚至渗出了血丝。虽然神思昏沉,但他还是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为了防止再次伤害到恋人,他忙放下手臂,转而揪住了铺在身下的薄被,双手因快感不断扭绞着布料。

已经可以很顺利地进出了,绮罗生抬起两腿缠在最光阴腰上,以便同他结合得更紧,感受着他在自己的体内深沉有力地律动。随着一次次的抽送,芬芳蜜液自湿透的花心渐渐溢出。唇舌意犹未尽地一次次亲密相缠。两人的肌肤上都浮着一层细细的薄汗,在肌肤相亲的时候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能够完全融为一体。室内灯火早已熄灭,最光阴看不见绮罗生的脸,但也能想象得出他现在一定是面色潮红、蹙着纤秀的眉颤声呻吟的可爱模样。猛然间,一道比方才刺目得多的电光凄厉划过,他感到绮罗生的身子因受惊而微微弹动了一下,于是最光阴在爆炸般的雷声到来前,用双手紧紧捂住对方尖尖的耳朵,以舌尖逗弄身下人儿晶莹的耳骨,一边用力顶住他的敏感处碾压。一声炸雷的巨响,以及从后院传来的不知什么东西碎裂的响声,将狐仙染上了哭腔的放荡叫喊盖了过去。

“九千胜。”

恍惚中,绮罗生感到最光阴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耳畔低声呼唤出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低柔的声音像隔着千百年的岁月从时间另一头传来。绮罗生在黑暗中迷茫地睁大眼睛,有什么久远的被封印在心底的记忆似要挣扎着咆哮着冲出,但……那究竟是什么?

 

隔日清晨,当最光阴醒来的时候,绮罗生依旧斜靠在他胸口,安稳地熟睡,睫毛随细细的呼吸而轻微颤动,毛绒绒的尾巴在被子底下蹭着他的小腿。破旧的房间里充盈着慵懒温馨的氛围。狐仙白皙的肩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担心绮罗生会着凉,最光阴把被子拉高,一直盖到对方的脖子。他听到窗外传来几声婉转清脆的鸟叫,混合着某种如同琉璃珠子相撞击时会发出的玲珑响声,他知道那是雨水从屋檐滴落发出的声音。

最光阴小心地放下怀中的人儿,为他掖好被子。然后静悄悄起身穿衣,出门去查看外面的情况。他发现后院的一棵老槐树被昨夜的雷电劈了一半,断面处留下触目惊心的焦黑痕迹。而树下那株牡丹原本只有清瘦稀疏的几朵花苞,此时却像在雨夜里焕发了新的生命力,已经开始陆续开放,花瓣上沾着的露水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娇艳异常。

最光阴回到室内,狐仙依旧埋在被子里,安安静静阖目侧卧着,只从被子的边缘露出小半张容颜,细长的碎发半遮着脸,发尾蜿蜒在被子之外。他的睡颜安恬纯真。这是几个月来,最光阴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睡脸,但他却又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这沉睡的模样,他已经看了很久很久。

他轻轻抚摸着撒落在狐仙脸颊边的雪发,轻声道: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