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绮-苦境男子监狱二三事

苦境男子监狱二三事


一/恋爱这件小事

 

 

“啥?输了?绮哥居然输了?!”


消息如狂风卷落叶般迅速在13监传开,无论有事干没事干的狱警抑或在外放风的囚犯们统统跑到事发地点——楼后空地吃瓜围观,一时间热闹非凡。


狱警主任三余赶到时,一白一灰两条人影正持刀对峙。俗语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此时白衣人双刀在手,灰衣狗头男子骨刀飞旋,你来我往打得好看至极。


群众热烈鼓掌。


三余无奈扶额。


话说,苦境男子监狱里有那么个工作人员,一副漂亮温柔的样子,雪白长发直垂到腰际,绮丽的脸蛋儿,说话声音都轻悠悠,如春风轻抚耳畔。绮罗生刚来这里工作不久,就有一大票人为之神魂颠倒。毕竟是男子监狱,相貌出众的人物便往往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毕竟,无论身在监狱抑或地狱,大伙儿总还是想要追求点生活质量。


后来就出现了几名联手企图调戏美人的愣头青。结果看起来纤细温柔的美人儿二话不说双刀一拔,霸气指数二百三,当场教会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傻×如何做人(来自目击者囚犯A的报告)。据说当时场面血腥无比,由目击者口中一传十十传百。加上又有传言甚嚣尘上,说绮罗生当初也是在道上混的,本职似乎是杀手一类。吓得几个监的囚犯战战兢兢管他叫哥,从此在白衣美人面前服服帖帖不敢稍有得罪。


再然后,又出了个事儿,某日晚间绮罗生在公共食堂一连同七位狱警拼酒,面不改色喝倒了一排对手,大获全胜,生生吓愣了围观群众,此事一时间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之一。而在闲聊结束前,大家也总是会摇摇头,感叹一句: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时候绮罗生还是7监的狱警。而7监正巧关着个邪教组织的小舞司,对他一见钟情,遂骚扰之。本着温和处世的原则,绮罗生忍了,但对方的攻势却愈演愈烈。两个月后,绮罗生意识到自己忍不了了。


于是他不忍了,把人打了一顿。


过了几天,公告栏贴出告示,撒金的素白生宣上洋洋洒洒陈列着鷇音子遒劲的字迹: 兹有本监犯人恶意骚扰狱警,影响恶劣……


于是霏霏被转调到了隔壁魔王子的囚室。凝渊那间房本是个两人间,但因为室友总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没人敢同他共住一室。


总之,在发生了如上事件以后,绮罗生便顺势提出申请离开7监,得到批准,第二天就调动到了13监。


说到13监,那也是个群英荟萃之所。囚犯间多有组织自发的小团体,而13监有一小团体——人称天葬十三刀,更是尤其热衷于搞事。


绮罗生调到13监这天,天葬十三刀的成员们又双叒叕,集体越狱。


接到通知后,绮罗生便立刻出动,在楼后的空地上不偏不倚地堵到了监狱里的风云人物之一。


北狗惯常单独行动。看到手执双刀白飘飘的美人儿宛若谪仙般翩跹从天而降,他只是愣了一秒钟,便立刻举刀回击。


遭逢败北的绮罗生有点火大,三余晃动羽毛扇两边劝,而始作俑者摇着白绒绒的狗头,一边就将手覆在绮罗生的手腕上。


绮罗生一惊:“你做什么?”


“出血了。”修长干净的手指压在细小伤口附近替他止血,面前那人微微垂下头,狗头上那对黑色豆豆眼竟仿佛好像闪动着无辜的眼神……


“抱歉。”


卧槽好萌……


绮罗生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半拍。


等到下午,天葬十三刀的成员已被全部捉拿——当然,有一些人是自愿回来的,比如坚持要送绮罗生去医务室的北狗,以及一看见杜舞雩的脸便顿时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幸福地乖乖束手就擒的某只孔雀……总之,绮罗生和北狗在那之后聊得甚为投机,晚饭也一起吃了。饭后两人又亲亲热热地瓜分了食堂特别推出的限量版超大份炸鸡块儿。


那天晚上绮罗生失了眠。心脏吵得停不下来,这感觉玄妙、甜蜜而又患得患失。意识到自己今夜是很难睡着了,他便起身走到窗前看星星,海风的潮湿气息把心里也浸得潮润润的。


你恋爱了。


对象是一个你刚认识半天,甚至连脸都没见过的人。


但绮罗生确定:自己就是认定他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另一个人也正在看着星星失眠。


【你恋爱了。】


身处狱警宿舍与牢房,他们同时告诉自己。

 

 

“那个,北狗。”


“嗯?”


“等到从这里出去以后,你想做什么?”


“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啊。”


“……”


北狗这个人,据说是某组织的太子爷,绮罗生当初也听说过他,此人年纪不大但颇有能力,身为江湖上五大传奇之一,众人即使并不熟悉他,也总要恭恭敬敬喊上一声狗爷。


——总而言之,是个狠角儿。


三余灌了一杯茶,下了结论。


而现在,这个传奇就躺在绮罗生的单人床上,像最纯洁的天使般毫无防备地安睡着,狗头落在地板上。


这日绮罗生给了北狗一罐啤酒,有些促狭地想看看对方酒量如何,谁曾想对方身上压根就不存在“酒量”这东西。


“喝两口啤酒就扑街的,这世上也只有你了吧……”将醉倒的大型犬带回自己的宿舍,指尖轻抚床上人儿的脸颊,绮罗生低声说道。


二人相识已有数月。期间绮罗生有一次罹患感冒,向三余请了假后便将自己关在宿舍。他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抬眼就看到北狗那个白乎乎的狗头,不禁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没见到你,有点担心。来,把这个药吃了。”


“不……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浑千手学了几招撬锁的方法。不说这个了,你想吃什么东西么?”


“……”


苦境男子监狱是一所非常人性化的监狱。囚犯主动照顾狱警,这行为也是可圈可点值得表彰的。


然而在那之后,北狗也时不时撬锁进入绮罗生的宿舍。有几次绮罗生发现北狗不在房里,抄着刀从A座找到B座,最后却在自己的宿舍里惊见对方。面对他的指控,枕着双臂躺在沙发的人仅仅是用手掩住一个哈欠。


“这里安静。”


“嗯……”


醉酒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小小的低吟,睁开了双眼。琥珀色双瞳氤氲着水雾,看起来着实诱人得紧。


“你醒了?……啊要不要我帮你洗?”看到少年慢悠悠地向浴室移动,绮罗生忙问道。


“不用。”


片刻后,北狗赤着上身从围屏后晃出来,光洁如瓷器般的肌肤上水渍未干,水珠沿着漂亮的人鱼线向下滑落……绮罗生沉默地扭过脸,擦掉静静流下的鼻血,然后回头,正看见北狗的脸近在咫尺,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绮罗生?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会吃了你……”


不不我是怕我把你给吃了!


北狗微侧着头,偏偏对方那张女默男泪的美丽面容有种净水似的清纯,似乎对他产生分毫暧昧的心思都是对天使的亵渎。


苦境男子监狱是一所十分人性化的监狱,并不抵触狱警和囚犯之间产生感情——只要两人你情我愿并且不会作出一方帮助另一方越狱这种事,一切好说。


但绮罗生对北狗的心情依旧无处安放,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只把自己当做知己好友。平时两人太过亲近,反而导致最后那一步反倒更加难以迈出。一旦自己深藏的情感被对方察觉,那他们怕是连朋友都难做。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只要他抬起头,就可以……鬼使神差般地,他望着那双光华流转的眸子,吻了吻对方的唇。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绮罗生慌乱地推开北狗,亡羊补牢似的地道歉。


而北狗专注地望进他的眸子里,用细小却笃定的声音低低地道:


“再来一次。”

 

 

 

天葬十三刀的成员们又双叒叕,集体越狱。


接到通知后,绮罗生便立刻出动,在楼后的空地上不偏不倚地堵到了惯常单独行动的北狗。


看到手执双刀白飘飘的美人儿宛若谪仙般翩跹从天而降,北狗举刀格挡。绮罗生隔着刀,紫晶色的双瞳瞪着他。


“你要跑到哪儿去?”


“其实我不离开也行。”


“好,你的条件?”


北狗从身后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束玫瑰。


“和我交往吧。”


绮罗生怔住了。然后他撤了刀,接过花笑个不停。


他一定会答应。他知道。

 

 


二/越狱这件破事

 

你最甜蜜的妄想是什么?


——他一只白皙如玉的皓腕被束缚在手铐的金属环内,锁链穿过牢门铁条,空余的金属环合在他另一只手腕上,扣紧了。


有人自他身后贴上来,胸膛抵着他的背脊,一只干燥修长的手捧起他的下颌。


他原本一丝不苟的狱警制服在方才短暂的肉搏中被扯得凌乱,从左侧肩头滑落,隐约露出华艳的牡丹纹身。


对方的指腹滑过他背上微微起伏的重瓣,沾上一滴汗,划过他软嫩的下唇。


狱警呼吸颤抖,自乱发间露出的剔透如玉的侧脸染上了红潮,鲜妍如桃花。 ?


“哈。”


身着囚服的男子在他身后发出一声低笑,狡狯地将唇贴近他敏感的耳。


“这样,你就逃不了了。”

 

 

北狗猛然惊醒,发觉是春梦一场。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13监有犯人越狱,请各部门迅速做好防御措施!再说一遍,13监有犯人越狱,犯人名单如下——”


听到广播里鷇音子铿锵的冷淡声音,绮罗生刚含进口中的一口冰镇柠檬苏打汽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忙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冶艳的紫眸微微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监视器。


其他越狱的囚犯先不论,北狗这货已经是这周第四次越狱了!而且今天才周二!


开什么玩笑


忠实运作的监视器显示出那几名越狱的犯人是分头行动的。三余快速部署了一番,他自己留下来负责盯着监视器,绮罗生和另几名狱警则跑到走廊上。


“绮罗生,北狗正在A栋东南侧的楼梯口,正在向地下牢房的方向移动!话说他越狱越去地下做什么……总之,你去截下他。我知道你每次都能把北狗带回来,就交给你了。”


“好,我知道了。”


“还有,A栋地底是几十年前的空牢房,最近刚翻修完,并没投入使用,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安装监视器,你小心——”三余突然顿住了,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究竟是这件事当中的哪部分令他觉得不对劲。


那边厢绮罗生则并未get到三余突如其来的诡异断片,他正急急赶往A栋东南侧。


饶是他脾气再好,面对北狗恣意妄为的行径,也不禁心头忿忿。


他和北狗两人的相遇,便是始于北狗的一次越狱行动。那日他在天台拦截了北狗,就拔刀和他干上了。不过北狗并不想当真伤到他,见绮罗生的手被自己的刀尖划伤好似吓了一跳,忙将他送去了医务室。


北狗是苦境男子监狱里的头一号越狱达人。


隔三差五就要跑,至今为止的最高纪录是一天之内跑三次。此人越狱的理由奇葩,都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仅仅是为了“有趣”这种不算理由的理由而将整个牢的狱警搅得不得安宁……


在认识绮罗生以后,北狗则开始以越狱作为要挟他的筹码。


譬如,要绮罗生陪他到天台上看星星,要绮罗生陪他聊天谈人生,要绮罗生不许忘记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等等等……


幼稚,实在是幼稚得很。


简直连小孩子都不如。


可是偏偏绮罗生还就很吃他这一套。


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要挟行动是在一个月前,他要求绮罗生同自己交往。


在接受了北狗的告白后,绮罗生便威胁他说,凡事总得有个了结,倘或北狗今后再用这种幼稚的手段要挟他,他就把北狗交给医务室的步香尘医生处理。


“我话撂在这了,你自己看着办。”


绮罗生双臂抱在胸前,尖巧的下颌微扬,目光灼灼。


闻言,北狗面具下的脸色陡然一变。


想当初北狗送绮罗生去医务室时,被酷爱美色的步香尘亲了脸蛋又摸了肚子,受到惊吓。大概是这段恐怖的回忆起了作用,自此北狗才算安分了点。


——不对,他安分个屁!


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北狗就仅仅是为了越狱而越狱了。


“喂!你给我站住!”


终于看到了北狗在空气中甩动的银灿灿的发尾,绮罗生扬声叫道。


北狗闻声回首,狗头和狗头下的面容都淡定无比。他看了绮罗生一眼,又继续向前跑。


绮罗生手持警棍穷追不舍。


北狗发尾一甩,转而侧身踏进了一间黑暗的牢房里。


好家伙,还有自己往牢房里跑的。绮罗生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却不料北狗忽然出手,把他拉进牢房,又迅速阖上牢门,将二人关在房内。


“喂……”


“嘘。”


嘘你个头。


北狗扯下了绮罗生戴在右耳上的通讯器,关掉,利落地扔到身后。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北狗掀了掀面具,灿金的双眼定定看着他,没出声。只听得叮当一响,北狗从绮罗生的衣袋里拿出了手铐,快速拷在绮罗生的左手手腕上。


“你,你放开我!”绮罗生低斥。


北狗无视他的反抗,强行拉过绮罗生的右手手臂。他们扭打了一阵,北狗占了上风,绮罗生手中的警棍掉落在地。锁链穿过牢门铁条,空余的金属环合在了绮罗生的另一只手腕上,扣紧了。


北狗自绮罗生身后贴上来,胸膛抵着他的背脊,一只干燥修长的手捧起他的下颌。绮罗生徒劳地挣扎,他原本一丝不苟的狱警制服在方才短暂的肉搏中被扯得凌乱,从左侧肩头滑落,隐约露出华艳的牡丹纹身。


北狗的指腹滑过他背上微微起伏的重瓣,沾上一滴汗,划过他软嫩的下唇。


绮罗生呼吸颤抖,自乱发间露出的剔透如玉的侧脸染上了红潮,鲜妍如桃花。


“哈。”


梦境里的画面得以重现,北狗发出一声低笑,狡狯地将唇贴近他敏感的耳。


“这样,你就逃不了了。”


纵然隔着两层裤子,绮罗生亦能感到北狗胯下那硬邦邦的器官正抵在他的臀间,散发出令人不容忽视的热度。他的双颊顿时火烧火燎。


两人开始交往的这一个月间,他们共做过两回。


第一次,北狗在熄灯之后,撬锁潜入了他的宿舍。绮罗生正倚在枕上刷手机APP,北狗轻轻按住了他,吓得绮罗生差点跳起来。


“是我。”北狗说。


绮罗生一愣,惊吓变成了惊喜。


那是十分甜蜜的一段经历。北狗并没有准备润滑与安全套,绮罗生的宿舍里更不会有这样的东西。于是北狗用绮罗生的润肤水细心地为他扩张,在翻云覆雨后射在了他的小腹上。


事后他们拥抱着躺在一起相互亲吻,还聊了北狗出狱后两人想做的事情。绮罗生说,等北狗走了,他也会辞职。北狗说那好,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出国结婚,然后在海边买下一栋房子,再养两条狗……


躺在北狗温暖坚实的手臂上,听着北狗为他勾画的愿景,绮罗生简直能看得见他们两人站在沙滩上手牵着手,还牵着狗,并肩奔向星辰大海诗与远方的美好生活了。


可是。


你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像是想要出狱的样子吗?

 


绮罗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无语。北狗只是用手指蹭蹭绮罗生细嫩的颈侧,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次,是在绮罗生夜巡的时候。当时他站在北狗所在的牢房窗口往里看,却没有看见北狗的身影,于是便满头问号地开门进去了。


一只脚刚踏入牢房,就被北狗搂住了腰肢,按在牢门上亲吻。


再后来,北狗把他抱进了被子里。


再再后来,外面夜巡的其他狱警总算发现绮罗生不见了,他们打着手电来来回回地找了四趟!而绮罗生被北狗按在被子里上下其手,承受着对方在自己体内紧一阵慢一阵的鞑伐。他爽得要死,却咬着枕套一角不敢发出呻吟,对北狗的不满促使他呜呜咽咽地表示抗议,在黑暗中他看见北狗熠熠的眼光……关键他还在动!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等到射过两次的绮罗生在北狗的臂弯里舒服地睡了几个小时,在凌晨时分提着外套做贼似的溜回自己的宿舍,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他和北狗,在北狗的牢房里做了。


可是北狗的牢友太岁同志居然毫无反应。


靠。


绮罗生忙又调头跑回牢房。


果不其然,那天太岁越狱了。狱警们找了半天,最后在12监天罗子所在的牢房里找到了太岁。


而天罗子的牢友……


“呃……!”


被拷在牢门上的绮罗生猛然间颤抖起来,北狗的手心缓缓抚摸他的腰胯,反复流连着那美好的弧度。


“你知道么……”


北狗贴着绮罗生的耳朵,吐出暧昧的低语。灵巧的双手悄然解开了绮罗生制服长裤的皮带。


“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对你。狱警和囚犯,就像某种恶劣的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对么?”


“……”


“原本是处于被管制一方的囚犯,反而把狱警压在身下欺负,直到狱警哭着求饶……是不是很刺激?”他低笑。


“谁会哭……”


“当然会哭,还记得么,那天你的眼泪把我的枕头都打湿了……你喜欢粗暴一点的性爱么?”


“我又不是M……唔……”


北狗拍打了两下绮罗生光裸的臀瓣。


“还说不是M,这不是已经忍不住了么?”他的指尖猝然滑过绮罗生挺翘的玉茎。绮罗生一阵战栗,他合上眼睛,固执地扭头不去看北狗。


“忍了很久了吧。”


北狗爱怜地抚摸玉茎尖端,以手掌虎口圈住它,开始上下套弄,又捏住他一侧粉嫩的乳首捻揉。同大部分成年男子相比,北狗的体温偏凉,指腹上薄薄的刀茧刺激得人头皮发麻,绮罗生不由自主地晃动腰身,仰首发出粗重的呼吸。瀑布般的雪发在肩后晃动,从北狗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不……不要……会被看到……”


“被谁看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有监视器……呜……”


“这头没有监视器,我调查过。”


“你,就为了这种事……啊!”

 

北狗从囚服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套子,利落地咬开包装。他把袋中的润滑剂倒在手指上,在绮罗生绯红紧缩的花穴外沿按压。


放松点。”


北狗又拍打了几下绮罗生的臀。绮罗生张口欲骂,却不防北狗的手指插了进来,刺激得他说不出话来。


北狗左手环绕在他的腰间,亲昵地搂着他,右手食中二指在他略微干涩的花穴内进进出出。


“舒服吗?”


“才不会……呃啊!”花心被指腹按揉,绮罗生不禁呻吟了一声。


“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你个……唔唔……”北狗继续揉着他体内的凸起。绮罗生只觉周身发软,因为被拷在牢门上,他身子前倾,乳首抵在冰冷的铁条上蹭来蹭去,瘙痒难耐……他想伸手去摸一摸,以缓解胸前空虚的感受,手铐叮当的响声令他意识到自己的现况。


“北狗……你先放开我……”


“不行。”


“唔……放开我,”他小声道,“放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行。”


他抽出手指,将坚硬的性器抵在柔软的穴口,缓缓向前挺身。


“啊……”


绮罗生放弃挣扎了,他闭上眼,将额头抵在手臂上,轻声呻吟着。


北狗感到爱人体内层层紧致的肉壁将自己的性器紧紧夹住,自他体内深处传来阵阵痉挛的抽搐。他紧拥着绮罗生,满足地低叹道:“你里面真紧……”


“嗯,闭、闭嘴……”


“你刚才是不是想让我摸你?”


北狗的双手从绮罗生紧实的腰胯向上抚摸,揉着两侧的乳首,以指甲轻刮,明显感受到花穴绞缠着性器的频率增加了。


“你这里可真是敏感……还记得么,我们在你宿舍的那次,只是靠玩弄胸部,你就射了……”


“闭嘴……”


北狗不再说话了,他拥着绮罗生的身子,性器在花穴内进进出出,时不时撸动几下绮罗生的玉茎。被他搂在怀里的人半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像风中摇曳的蝴蝶,晶晶汗水从额角滴落,汇聚在下颌,似坠未坠。


“北狗……”


绮罗生神色恍惚地叫道,同时向他侧过脸。北狗会意地吻住他,两人的软舌不断纠缠,未及吞咽的津液自唇角滑下。甜腻的呻吟在绮罗生的喉咙里滚动着……

 

 

渐渐地,绮罗生想明白了一件事。


其实他自己,在同北狗你追我赶的互动中,自始至终也是享受着的。


即使嘴上抱怨,但当北狗恣意胡闹时,他内心也总会不自觉地泛起孩子气的雀跃之情。


北狗也正是比绮罗生更早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闹得更肆无忌惮。


“北狗……”


“嗯?”


“我和你是一样的傻瓜。”


“呵。”

 

 


监视器前,三余叼着草莓味的Pocky发呆。


虽然看不到A栋地下牢房里发生的事情,但他确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一声足以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无比的声音……


……你们开心就好。


手指一动,他默默关掉了地下一层的监视器。

 

 

三/生病这件衰事

 

好无聊……


北狗合上手里的热血漫画,把书搁在肚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上有一块水渍的斑点,形状同狐狸的脸略为相似,他死盯着那块斑点看,像能看出花来。说太岁从躺尸在地的北狗身边走过,毫不留情地踢了踢北狗的手臂,然后利落翻身上床,展开了一份十年前的旧杂志。


“你可别就这样死了,你还欠我鱼。”


男人间的塑料花友情啊……


北狗机械地转过脸,看着说太岁从杂志上方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庞:“太岁,你今天看见绮罗生了没。”


“你说那个满身花香的家伙?”太岁回忆,“别说,他今天没来查房。怪不得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欸你干什么去?”


北狗从地板上一轱辘爬起来,大步走到牢门前,将门板上镶嵌的铁条摇晃地哗啦作响。新来的小狱警闻声跑来,手持警棍戒备地盯着北狗,同时努力掩饰自己正瑟瑟发抖的双腿。


“跟你说,别大白天越狱,给大伙儿添麻烦。”


北狗不跟他啰嗦,而是直奔主题:“喂,你知道绮罗生去哪儿了?”


“好我告诉你他怎么了,作为交换,你别惹事儿好吗算我求你了……”


“你先说来听听。”


小狱警说:“绮哥今天请假啦,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只听得咔哒一声,北狗撬开了牢房的门锁,淡定推门而出。


“嘘。”


他还将食指抵在唇前发出轻悄的气声,示意小狱警不要吵闹。随后他关上门,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向长廊深处走去。事情的发展太过诡谲,小狱警顿时呆若木鸡。半分钟后,他发出了分贝惊人的喊叫:


“啊啊啊来——人——哪!犯人越狱了啊啊啊——!”


“……吵。”


屋里的太岁头也不抬,只是将杂志又翻了一页,低叹道。

 

 

“你在做什么?”


坐在床上叼着勺子的绮罗生慢慢扭过头,目光有些涣散。


“啊,你来啦。”


看到北狗,绮罗生便把勺子拿在手里,一手捧着装冰淇淋的小塑料碗赤足跳下床,上前迎接他。北狗条件反射地扶住绮罗生的双肩,只觉绮罗生的体温比平时要高出许多,他忙将绮罗生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托起他的腿弯,将他稳稳地放回床上。


“既然生了病就好好躺着。话说都发烧了你还吃冰淇淋……”


“北狗你凉凉的……”绮罗生面带朦胧笑意,忽然冒出了一句令人摸不清重点的话。


“你说啥?”北狗茫然不解。


绮罗生少见地没有追究北狗擅自跑出牢房的事(仅凭这一点足以证明他确实烧糊涂了),他像个雪白的玩偶,动也不动地盘膝坐在床头,含含糊糊地说:“你的皮肤,凉凉的……”


废话,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烧得像碳烤狐狸一样!北狗不禁腹诽。他问绮罗生:“你这里有没有退烧药?”


绮罗生指了指床头柜上已开封的药盒,道:“我刚刚已经吃过药啦,所以没关系……”


“那还不快好好躺进被子里。像你这么折腾,病什么时候能好。”


绮罗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悠哉地吞下了最后一口冰淇淋,然后把手里的碗递给北狗:“呐,冰箱在那边,帮我再盛一点。”


北狗从绮罗生手里硬是撸走了勺子和塑料碗,斩钉截铁道:“不要吃这个了。”


“你不帮我吗?那我自己去拿……”绮罗生摇摇头,作势就要爬下床去,爬到半截被北狗有力的手臂挡住。北狗揽住他的腰,不由分说硬是把他抱回了原处。


“放开,放开我……”绮罗生发出软软的抗议声,在北狗的臂弯里不安分地扑腾,像极一只露出尖牙的野生白狐狸。北狗看着绮罗生额前那缕一颤一颤的呆毛,十分无语。忽然他灵机一动,从上衣侧兜里掏出了几周前从绮罗生那里顺来的手铐。


“你干什么啊……唔。”


北狗捉住绮罗生的右腕将其拷在了床架上。绮罗生睁大懵懂的紫眸看着他,咯咯笑着:“你又用这一招……怎么啦难不成你想做吗?”


北狗唇角抽动:“想什么呢。你在发烧,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诶,听说和发烧的人做那种事是会很舒服的哦,”绮罗生笑吟吟地说,湿濡泛红的紫眸不依不饶地瞧着北狗,“因为发烧的人体温偏高,‘那里’的温度也会升高哦……不想试试?”


“绮罗生。”北狗沉声唤他。


“有~”


“你不难受么?”


“我很难受啊。我现在全身的骨头都疼,还酸软的要命……”


“那你还——”


“就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才想找点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来做。就算你让我休息,现在的我也还是不可能睡得着啊……”绮罗生一边说,边用没有被铐住的左手笨拙地试图去脱自己的衣服。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套头的长款家居服,下身则一片布料也没有。右侧微凸的粉嫩乳尖把薄薄的上衣顶起了一小块,北狗看着那块凸起,感到自己的喉咙发紧,好似被一只手猛然攥住。他瞥了一眼绮罗生掩在长长衣摆下的胯间,那里已然挺了起来。


“……行吧,那就来做吧。”


北狗叹息道,他点着绮罗生的额头,又发出低低的抱怨:“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按摩棒用了……”


“才没有,”绮罗生黏糊糊地向北狗凑近,腻着他笑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呢。”


“一定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多。”北狗托起绮罗生小巧的下巴,亲昵地咬他的唇。


“呵……”


闻言,绮罗生笑弯了一双美目。他探出绵软的舌尖,一点点伸入北狗的口中。北狗温柔地亲吻他,一手轻轻抚摸他脑后浓密的发丝。


“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狱哇……”绮罗生半垂羽睫,贴着北狗的唇小声道。


“嗯?你很希望我出狱么。”北狗明知故问。


“当然想啊,”绮罗生带着梦幻般的神情说道,“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有一栋小房子,就我们两个人,还要养两条狗……等到没有工作的时候啊,你和我就什么都不穿,在被窝里面相互拥抱,在床上待整整一天……或者去厨房里,我们用果酱淋彼此一身……”


北狗含笑轻咬他的舌:“绮罗生,你欲求不满了……”


“现在,你可以放开了我吗?”绮罗生眯起眼,不耐烦地摇晃着被手铐锁在床头的腕子。而北狗低哑地笑了一声,突然按住绮罗生的另一只手腕,拉高过他的头顶,锁在金属环内。

“喂!”双手都被束缚,绮罗生忿忿地叫,抬腿欲踢。北狗敏捷地一把抓住那只踢来的裸足,不由分说架在肩上,“绮罗生,我劝你,这种时候你最好老实点儿。”


“是你欺负病号!”


北狗侧过脸,在绮罗生白皙的小腿内侧亲了一口:“是你说要舒服的,我自然要用让你舒服的方式来做。而且你现在烧得稀里糊涂,乱动得太厉害。”


“我说了我不是——唔嗯嗯……”北狗倾身去舔他的耳朵,让他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全变成了甜甜的哼叫。北狗一手托住了绮罗生的衣服下摆,缓慢地向上掀,一直掀到锁骨处,然后他捏住了绮罗生右侧富有弹性的乳珠。


这一下刺激猝不及防,绮罗生偏着脸蹙眉呻吟。北狗掩在面具下面的双眼灿灿发亮,他低笑,仿佛在自言自语,“果然,比平时还要敏感。”


“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向我这边挺胸,好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你闭嘴啦……”


绮罗生用赤足蹬了北狗的脸一脚。北狗只是不介意地笑笑,而绮罗生的第二脚紧接着袭来,将北狗的面具踢落。他脸色潮红地躺在枕上轻喘着,白皙的胸膛起伏,浅色乳尖诱人采撷。看到北狗想下床去捡面具,绮罗生忽然沉声道:“你要是敢戴着那玩意,就别想碰我。”


北狗不自在道:“我已经习惯戴面具了——”


“我不许。”


绮罗生把脚掌压在北狗的胯部,从喉咙里挤出几声轻笑,他斜睨着北狗。


“要捡狗头还是操我,只能选一个。”


北狗立即就做出了决定,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套子,把绮罗生两条雪白的大腿向外拉开,露出臀缝间那一抹软红。然后利落地咬开套子的包装,先为自己戴好套子,把塑封袋里面剩余的润滑液对准绮罗生硬热的玉茎倒了下去。


“唔!”


粘腻微凉的液体从柱身向下滑落,这感觉有些不适,绮罗生皱起眉心,感到被体温加热的润滑液渐渐流进了臀缝,北狗的手指沾上了它们,转而长驱直入探进他的体内,弯起指节细心地扩张紧窄的小穴。另一手则握住他同样湿淋淋的玉茎撸动,从下面的双球一路按摩到铃口。


“不……”绮罗生皱紧的眉头渐渐展开,他无力地向外摊开两腿,发出甜甜的呻吟,一手紧紧抓着枕套,“我感觉我要去了……”


北狗亲昵地吻他:“哪有这么快。再忍一忍,嗯?”


“不……唔嗯……快……”


“你是想说不要,还是让我快一点。”


“你……嗯……”


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绮罗生呻吟着,手铐叮当作响。他只觉得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快要融化了,发烧的人是不是会比平时更敏感?他迷迷糊糊想道。就在这时,北狗抽出手指,把自己的阳物插了进来。


“唔!”


插入的瞬间,两人不禁都发出了呻吟。北狗只觉自己的性器被一圈圈灼热粘腻的内膜箍住,龟头被深处的皱褶吸吮着,不同于以往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见绮罗生并没有不舒服的反应,甚至抬起腰身努力迎合他,他便也不再忍耐欲望,抵住花心快速抽插起来。


“呃!”


全身最脆弱的所在被大力顶弄了百下,绮罗生渐渐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猛然发出压抑的尖叫,胸膛若搁浅的鱼般剧烈起伏,“不……我要死了……”


绮罗生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有点虚,从额头渗出大量的汗水,身体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大腿处的肌肤如软玉般滑腻得几乎抓不住。北狗忙停下了动作,问他:“还受得了吗?”


绮罗生胡乱摇头,生理性的泪水滑落:“别,别停下来……”


北狗拿过床头的矿泉水瓶子,把净水含在口中,一口口喂给绮罗生。绮罗生像孩童般吮吸着他嘴里的水。这样喂他喝下了半瓶后,绮罗生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了几分,北狗揉揉他的头重新开始抽送的动作,但这一次他关注着绮罗生的反应,有意放缓了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均觉得快感确是到了临界点,听见身下绮罗生犹若濒死般的呼喊,北狗快速撸动他的阴茎,直到绮罗生周身一阵激颤,星星点点的精液溅落在他的小腹上。北狗咬着牙快速抽插了数十下,在套子里发泄了出来。


待他把用过的套子埋进垃圾桶,简单清理过粘腻的下体,绮罗生已经埋在枕头里睡着了,情事过后的睡颜饕足而安然,像一只幸福睡去的小动物。北狗下床整理好衣服,去洗漱间拿了绮罗生的毛巾,在温水盆里浸湿,替绮罗生擦干净了身体,再盖好被子。


绮罗生的宿舍里备有独立的小厨房,北狗打开炉子,煮好一锅清淡的米粥,倒入保温桶内,将保温桶和已开封的水果罐头一同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他想了想,又拿起马克笔和便签纸,刷刷写下了一行字。


然后他打开绮罗生宿舍的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重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一张纸条被静静压在水果罐头下面,等待着熟睡的人苏醒后来读。


【等你恢复精神以后,再来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