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发烧


“玉堂。”展昭捧着药碗坐到床边,试探地唤道。
“嗯……”从被窝里传来一声软绵绵有气无力的回应。
“先起来,把药喝了。”
那坨被子动了动,从被子的一角钻出了一颗头发乱蓬蓬的脑袋来。白玉堂昏昏沉沉地趴在床头,抬起脸望着展昭,脸蛋红红的,双唇也红润润的,显得又可怜又可爱。展昭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抬手理顺了耗子的发丝,“来,我喂你。”
“用不着,我自己会喝……”
白玉堂烦躁地爬起身,接过展昭递来的碗,皱着眉一鼓作气喝完了药,又一鼓作气喝掉了展昭贴心备好的水。
“快点回被子里去,这药是发汗的。”
白玉堂撇撇嘴,软绵绵地缩回被窝里,嘀咕道:“真是的……我怎么会病起来呢?”
废话,你会病倒的缘故不是很简单嘛!展昭不禁腹诽。前些日子天降瑞雪,他家的耗子和颜查散两人诗兴大发,跑到湖心亭去吹着冷风看雪,据说还联了诗。而诗兴大发的结果则是,这对缺心眼的把兄弟一同着了凉……
据说颜查散现在正半死不活地瘫在家中高烧不退,而他家的耗子虽然是习武之人,身体比颜查散那名文弱书生要好得多,但展昭清楚,自从那年冲霄楼事件后,这耗子的身体始终没完全恢复,所以这一回,想必他比起颜查散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后我决定随时盯着你了,”展昭倚在床头,摸着耗子白嫩温热的后颈,埋怨道,“你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抱歉……”被窝里传来闷闷的道歉声。耗子摆出一副讨好的态度,慢慢从被窝里爬出来,又慢慢爬到展昭的怀里,双臂软软地缠在他的腰间,又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由下而上地望着他,笑道,“好哥哥,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这话,你都说过几回了,嗯?”展昭把他的耗子抱紧,感到心爱之人热乎乎、软绵绵的身子紧紧依偎着自己,不由得放软了声音。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了。”白玉堂低低地道。他把头靠在展昭胸前,缓缓地合上眼。
“想睡了?”
“不想,我睡不着。”
“那咱们说说话罢。”
“嗯……你想不想抱我?”白玉堂忽然问。
“我不是正抱着你么?”展昭迷茫地发问,话出了口,他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所谓的“抱”是什么意思,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你啊,都烧成这样了,等病好了再想那事儿,好不好?”
“据说和发高烧的人办那事儿,是很舒服的……”那只令他又爱又恨的耗子窝在他的怀抱里,气若游丝、却矢志不移地继续着这个话题。
“……”
“大概是因为,‘里面’的温度会升高之类的……欸,你要不要抓住时机试试啊?”
“不要,”展昭把那只在自己腰上摸来摸去的鼠爪推开。为了他家耗子的身体着想,他决意要向古时候的柳下惠先生看齐,坚定地抵抗诱惑,“你给我躺下好好休息,不许乱想……也不许乱摸了!”
“来试试嘛……”白玉堂嘟囔着,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的泪水,鼠爪随即又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就是你现在让我休息,我也躺不安稳啊……而且你不是说出了汗病就会好嘛……我真的……那个……想要你……”虽然病得稀里糊涂,但他家耗子毕竟是个脸皮薄的家伙,话说到后半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这一刻,展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当你最心爱的宝贝就窝在你的怀里,充满爱意和期待地,向你发出邀请的时候……
坐怀不乱,是不可能的啊……
“真想要?”
白玉堂低叹一声:“我全身烧得难受,只想让你碰一碰我……”
“真拿你没办法……”
展昭轻轻地道。他翻了个身,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耗子塞进被窝,顺手把枕头推到一旁,让耗子平躺在床上。
将手探进被窝,脱去白玉堂身上单薄的亵衣。白玉堂唇边流露出淡淡的微笑,眨动一双水气氤氲的大眼睛望着他。展昭坐在床边,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钻进被子,将耗子散发着高热的滑腻身子拥进怀里。
只是这样拥抱着这具美好的躯体,感受着他的呼吸、心跳,以及在自己的爱抚下,每一次细微的震颤,一颗心便会被甜美安宁的喜悦所充盈。天晓得,他真是爱极了这个人……
倾身吻上耗子脖颈的时候,白玉堂发出一阵带着颤音的甜蜜喘息,似是疲惫地合上了眼帘。展昭沿着他身体精致的轮廓缓缓向下亲吻,吻到左侧乳尖的时候,便停下来用唇舌细细侍弄。白玉堂皱了皱眉,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又低声道:“慢……慢点……”
许是发高烧的人,身子会比平时敏感的缘故?展昭满心疼惜,便放缓了动作,尽可能温柔地舔弄那颗柔润可爱的乳珠,瞧着它因快感而渐渐挺立,如含苞欲放的蓓蕾。而后,他又转而用相同的方式去照料另一侧的乳珠。
“嗯啊……呃……”他怀中的耗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无力地歪着头,合着眼,神情恍惚地咬着自己的指节,细腰微微扭动。展昭宠溺地笑了笑,从床褥下取出那只青色小瓷瓶来打开,向手心里倒了些润滑的药膏,在掌心捂热后,向耗子的臀缝里抹去。
……很容易进入。一根中指很顺滑地没入了幽穴,手指随即感受到了被湿濡、滑腻、高热的内壁吸吮着的快感。展昭轻轻地抽了口气,心神一阵恍惚。
玉堂的话是对的……他发了烧的小情人,体内的状态的确同以往有着微妙的差别。仅仅是用手指扩张着,从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就令他欲罢不能,下体也硬得发疼……冷静点,他提醒自己,等一等再进去,以免伤到他的宝贝耗子……
“行了……进来……”
白玉堂虚软地动了动身子,低声道。
“稍等。”
贴心地将白玉堂脱下的那件亵衣叠好,垫在他的腰臀之下,让他躺得舒服一点,展昭这才轻轻推开耗子的两腿,将性器送入那处软穴。
“啊……”
进入的瞬间,他忍不住发出呻吟,陶醉地垂下眼。热乎乎的滑腻紧致内壁仿佛从四面八方收缩上来,软软地接纳了他,如同被无数张灼热的小嘴吸吮着一般……
真的……好舒服……
“玉堂啊……”他深深叹息着,两手扣住白玉堂的双腕,不断亲吻着他所能触及的,情人的每一寸肌肤。身下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白玉堂的俏脸上流露出似喜悦又似痛苦的神情,艰难地张开双眼,叫道: 
“嗯……嗯啊……好哥哥、慢些儿……”
展昭一怔,随即明了白玉堂现在的身体虚弱且敏感,实在经不住大风大浪。所以他拥着怀中的耗子,用九浅一深的方式,温柔地在耗子体内动作着。白玉堂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但他皱起的眉心轻轻颤抖着,白皙晶莹、透出红晕的肌肤笼上了细汗,从喉咙里不断溢出甜蜜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彼此的喘息与呻吟,体温和心跳伴随着阵阵交合的水声,都融为了一体。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极乐。
展昭也不知他们在这样灼热温柔的情潮中沉浮了多久,只发现忽然间,白玉堂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阵,发出几声虚弱的呜咽,随后,两人相贴的小腹一阵湿热——是白耗子率先泄了身。同时,耗子的后穴也痉挛起来,展昭呻吟着,紧紧拥着白玉堂,在他的深处释放了出来。
他们面对面相拥着躺了片刻,虽然高潮过一次,但仍旧依依不舍地保持着彼此身体的连接。展昭断断续续地亲吻白玉堂的额头。他本以为白玉堂在泄身后就睡着了。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白玉堂将眼睛张开了些,望着他微微一笑,眸子里盈满了爱意。
“……感觉好么?”他低声问。
“嗯……真的、很好……”有些害羞地小声承认。白玉堂带着小小的得意,眯眼一笑,活像只偷到了油的小耗子。
“还想要吗,嗯?”
“你的身子,还承受的住么?”
“嗯,只是你动的话……而且我感觉好一点了……”
展昭一手拥着白玉堂,一手探出被子,抽了条手帕,擦净了两人小腹上沾的精液。白玉堂侧头枕着他的左肩,轻轻舒了口气,双眼半睁半闭。
“刚刚我们那样……真好……”
“嗯……”
“展大哥,别生我的气了,嗯?”
展昭把手帕抛到床下,腾出手来捏耗子微翘的鼻尖:“我生什么气,你不明白?”
“明白……以后我再也不会……不对你说就擅自去什么地方的,我保证。”
“这话听起来真怪……”
“是吗?”
“倒好像是我限制了你的自由一样……”展昭低叹。
白玉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傻话!我晓得你有时候不让我做这做那只是为了我好,况且,你的话总是对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旦想做什么就会一门心思地向前冲,什么后果也不考虑——过去我也不怕面对任何后果。但身边有你以后,我知道你待我的心,为了你,我决定要珍惜自己了。”
展昭一怔,心头盈满了感动,他倾身过去,吻了吻白玉堂的唇。白玉堂微笑着回吻他一下:“我说你,不要总是一门心思地顾虑我的感受,好不好?”
“不顾虑你,是不可能的。”
白玉堂眨眨眼,鼠爪伸过来摸他的脸:“哎呀呀,明明生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应当多笑笑,不要摆出这种郁闷加纠结的表情啊,你是打算向包大人看齐么,嗯?”
展昭被这耗子语带讥诮的伶牙俐齿逗笑,翻身将白玉堂压在身下,咬牙笑道:“小促狭机灵鬼儿,不给你个教训,还真是不行了呢……”
说罢便探手去抓挠白玉堂敏感的腋下和腰侧,一面含住一侧的乳珠吸吮个不休。白玉堂被刺骨的痒意逼得不禁笑出来,而胸前源源不断传来的甜美快感更令他头脑发昏,他在情人的怀抱中虚弱地挣扎,尖叫道:“啊啊——好哥哥、别闹……别——”
终究是舍不得太折腾这只让他爱透了肺腑的耗子,听到白玉堂上气不接下气地抗议,展昭当即住了手,重新将耗子拥紧,用舌尖撩拨了几下他的乳珠,笑道:“老实点了?那咱们好好说话儿。”
白玉堂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突然出手,要去抓挠他的侧腰作为报复——展昭早对这小促狭鬼有所防备,一把捏住准备作怪的鼠爪,同时忽然将恢复硬挺的性器重重一下撞在了耗子体内最敏感之处……
“呀——”白玉堂顿时无力地瘫软下去,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睁大水光粼粼的眼睛,不死心地瞪着展昭,虚软地斥责,“你竟敢……”
“嗯,我敢。”展昭将那只偷袭未遂的鼠爪移到唇边亲吻,一面顶弄着会让小耗子舒爽到发狂的那块地方,看着小耗子面色绯红地辗转呻吟,低喘着调笑道,“忘了么?我可是猫呢……猫儿可不是就要将耗子吃得死死的么?”
“你……你……嗯唔……”白玉堂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那死猫抬起他的一条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下下刺透他的身体,还每次都能顶到那个要命的地方!该死的……好爽……
他其实并不气展昭偶尔在床上对他的“欺负”,他知道那是一种情人之间的房中隐趣,而且对他而言的确有效……每次展昭拿出些小手段招惹他,激起的小小恼怒都会化作兴奋,让之后的房事升温。然而,今天似乎……
“嗯……嗯啊!……哈……慢些……”
果然是因为在病中的缘故么?今天他的身体似乎比平时更为敏感,实在有些受不住这样的……
展昭的动作停了一停,关切地望着他:“玉堂,身子真的没关系?”
“没……只要慢点就好……”
展昭却撤身而出。白玉堂一愣,不满地撇了撇嘴,“干嘛……”
“乖啊,知道你没吃饱,不过还是换个姿势为好。”展昭含笑亲他一下,将白玉堂调整为侧身被对自己的姿势,让白玉堂半侧着身,靠在自己的胸前,重新从后方进入了他,“这样你会省力一点……嗯?”
“啊……”被整根没入,白玉堂放松下身体,无力地合了眼,感受着展昭在自己的体内温柔而有力的挺动,同时,两侧的乳头与下身的性器也被情人恰到好处地爱抚着。
这个背入的姿势对白玉堂来说比较新鲜,因为两人的性事始终是由展昭主导,而展昭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在欢爱之时看着白玉堂的脸,甚至当白玉堂有时羞赧地掩着脸时,展昭会干脆停下来,坚持要他放下手……虽然两人房事频繁,但像这样的姿势,还真是没怎么用过……
很新鲜,但感觉很好,很温柔……
沉浸在这样令人昏昏欲睡的、温和而满足的快感中,感觉到情人的吻轻轻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眼帘上……忽然之间,他感到小腹怪异地一紧,仿佛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所挟持,接着全身都战栗起来,他“啊”地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握住身下挺立的性器,低叫:“不……感觉……感觉好奇怪……”
“嗯……怎么了?”展昭灼热的喘息滚落在他的颈侧。他的情人一面在他身后不断挺腰,一面将手合在他的手上,帮他手淫……
“不知道……有什么……有什么要出来了……”他虚软的呻吟接近呜咽。
展昭似乎在低笑,在他的颈侧肌肤上吸了一口,揽着白玉堂挨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加大了揉捏他性器的力道,还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揉他的铃口,爱怜地道:“来,出来吧……”
“呃啊!”
他紧闭双眼,被刺激得向后仰着头。片刻后,他才算缓过神来,睁眼朦胧一瞧,从性器的前端射出了一股股清澈的水液……他身后那只猫仿佛被这画面刺激得更加兴奋,呻吟着用力在他体内抽送,很快便也泄在了他的身体里……
在感到灼热的精液冲刷着自己的阳心时,白玉堂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了吗?”
朦朦胧胧张开眼睛,看见展昭正坐在床边,含笑的双眼凝视着他。
“嗯……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了哦。”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望望落在屋里的阳光,估计他从昨日到今日大致睡了七八个时辰。
展昭看起来心情极好,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松地道,“倒是退烧了。你觉得怎样,还有什么不适么?”
白玉堂摇摇头,想到昨日的事又不禁脸一红。他昨天也真的是整个人被烧傻了,居然对这猫儿说了那么多荒唐的话……还有昨日的那些……
展昭笑眯眯地瞧着他一张小脸逐渐转红,温柔地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头,捧着杯水喂他一点点喝了,而后又变戏法般地捧出了一小碗温热的粥,作势要喂他。白玉堂无视展昭眼中“宝贝就让我喂你嘛”的期待,自顾自接过粥碗,靠在展昭温暖的胸前,拿着小瓷勺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了粥,他将碗递回给展昭,慢慢起身穿衣。
“病才刚好呢,还该多躺躺为是,”展昭替他系衣带,柔声道,“咱们出去走走,然后就回来休息,嗯?”
“我听你的。”
白玉堂小声应道,将脸凑向展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